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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儿童文艺创作再上层楼(2)

  追慕最严苛的艺术标准还出于创作者的使命担当。“他最初看见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诗人惠特曼洞察到孩子心灵吸收能力强大——一个人在人生最初阶段接触到的文艺作品,不仅关乎审美趣味养成,还关乎精神底色铺就。因此,给孩子的文艺作品不可满足于“热闹”或“好看”、不可满足于“采风素材”的堆砌和简单再现。一部真正艺术性强的作品不可能没有思想,举凡经历时空考验、被世界儿童文学视为圭臬的作品,无不经得起严苛艺术品评,甚至为后世写作贡献母题和原型,其传递的思想智慧至今熠熠生辉。反观今天儿童文学现场,一些成熟作家已凭借此前创造的“IP”名利双收,是继续坐享IP成果、满足于一部部推出系列续集,还是勇于挑战自我,另起炉灶,真正对文学创作本身有所突破创新,对孩子们心灵有更多启迪呢?

  “唯有爱和美不想征服却总能征服。”戏剧评论家这句话套用在儿童文艺上同样适合。儿童文艺作品不仅要符合艺术创作基本规律,而且当是精品之作;儿童文艺精品代表的也不仅是儿童文艺高峰,而且可标识整座文艺金字塔的高度——儿童文艺工作者当有此“雄心”。

  捕捉时代脉动,与时俱进创造儿童文艺精品

  如今,我们正经历社会重大转型期,我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行进在这条机遇和挑战并存的道路上。他们此时此刻的欣喜是什么、困惑是什么、梦想是什么,他们的喜悦与烦恼、梦想与奋斗带有怎样的时代烙印?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所以流传百世,仅仅因为它写出少年单纯热烈的情感吗?恐怕不是。它写出了狂飙突进时代特有的精神。我们今天不乏讲述当代儿童现实的非虚构写作、报告文学,但充分体现当代脉动、提炼少年儿童在今天这个时代的特性、积极回应当代儿童“时代之问”的文艺作品并不多见。

  儿童文学在这方面相对敏锐,已有不少作家作品自觉做出回应。作家胡继风的短篇小说集《鸟背上的故乡》主人公是农村孩子,有的是留守儿童,有的跟随父母进城,他们身后是一个庞大的未成年人群体。为什么写这群孩子?不仅因为这是需要关注的群体,更因为他们“身上所闪烁出来的那种不仅会让我们这些成年人为之感动、更会让我们这些成人肃然起敬的精神光芒”。汤素兰最新童话《犇向绿心》则是为今天的城市孩子代言:当城市里的绿色屡屡被拔地而起的高楼取代时,有谁听到城市孩子在满满当当课外班间隙渴望田园、渴望与大地连接的心声?剧作家冯俐创作的独角戏《木又寸》、常新港《五头蒜》、舒辉波《梦想是生命里的光》,也都是具有时代感、切近当代儿童生活现实和内在现实的作品。

  需要指出的是,目前足以标志当代中国儿童文艺高峰的作品、成功彰显当代中国少年儿童精神风貌的典型形象仍然匮乏,少年儿童变化发展的文艺需求有待进一步满足。对于介乎儿童和成年之间的少年群体,我们的儿童文艺更是少有涉猎。行销于市场上的青春文学或青春题材电影多聚焦于校园恋情。少年时代的精神成长关系一生,尤其身处信息化时代,海量信息和多样化价值判断更使少年儿童外在生活与精神世界产生新的时代特点,这都有待儿童文艺创作者去深挖、去倾听、去表现——进而去帮助。

  在《寄小读者》中,冰心这样写道:“我写儿童通讯的时节,我似乎看得见那天真纯洁的对象,我行云流水似的,不造作,不矜持,说我心中所要说的话。”彼时的冰心还是一位年轻人,在其之前,是鲁迅、郑振铎、叶圣陶、老舍、赵元任等一批文化大家、教育大家托起中国现代儿童文艺最初的身姿——期待今天的我们能够集结当今时代最优秀的文艺人才为孩子们创作,同时大力加强儿童文艺理论与批评,共同孵化当代儿童文艺精品之作、高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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